失去生机的花朵上飘起一缕青烟,火星隐藏在焦炭之下闷烧着,空气中混合着草木与羽毛烧焦的味道。
难以区分它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
不过眼下似乎并不是在意味道的好时机
老变态花没了,可还是冷。
所以,怎么能仅仅只是因为一朵花呢?
直到现在,柳金才看到自己敌人的全貌。
树身上缠绕着蓝色的藤条,蓝色的花朵在藤条间盛放,抬头望去,在树林间根本无法看到它的最高处。
让柳金感到困惑的是,本该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树木,在直视时却意外的让人容易忽视它的存在。
无论怎样集中注意力,柳金也总是会产生一种眼前什么也没有的错觉,哪怕她此时正全神贯注的试图将视线锁定在眼前的大树上。
暴露在冰冰凉凉的空气中,每分每秒都在丢失珍贵的体温。
柳金从泥土中唤出碎片,碎裂的剑刃,破碎的战锤,还有半拉被不知名物体洞穿的头盔。
挥了挥手,抖掉其中一些让柳金本能的觉得不妙的白色碎片。
古老的大地之下,埋藏着早已被人遗忘的故事,而参与故事的主角们,也许根本来不及留下自己的痕迹,便归于黄土之下。
或失踪,或消失。
也许其中的一些人,后人们仍能有幸在历史书上找到失踪的字样。
而另一些,则是连书面上的一笔失踪都没有提及。
深埋土底,沉睡多年的他们,一定无法想到的是
多年以后当年陪伴自己走南闯北的贴身兵刃,埋这么深都能被这小兔崽子给刨出来!
柳金轻轻的点了点一片沾染着泥土的剑刃碎片,似有似无的,从其中感到一丝怨念。
就很邪门,柳金心想着,挠了挠头。
站在原地警惕的等了会儿,抬头看了看,树上的花并没有什么动作,除了周围冷了点,其它的也就没啥了。
看起来它并不打算继续刚才的行动,把自己给灭了,那
既然不打了...
柳金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步步后退,尽可能快的将全新的甲胄拼合起来。
同时也不忘看看周围有没有兄弟俩的踪迹,好赖人帮过自己,走之前最起码得找找。
象征意义的看一看也好,兄弟俩要是活着,自己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他们带出这里。
如果是死了,那...
摇了摇头,简单的扫视了一圈。
就在那撮焦炭之后不远处,盘旋交错的树根之间,柳金在最不希望看见兄弟俩的地方,柳金发现了兄弟俩的身影。
白花花的冰块,一眼就能瞅见。
后退的脚步略微顿了顿。
看着那两尊被藤蔓缠绕着填在树根之间的冰雕,柳金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和谁说。
伤心,难过?
柳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如此形容。
相识还不到一天,说熟不熟。
可要说陌生,刚刚自己还吃着丘胖子给的大饼。
兄弟俩被藤条越缠越紧,冰块上的寒霜也越来越厚,很快的,便很难辨认出兄弟俩的脸了。
只能远远的看到树根之间,夹着两个冰块。
周围仍旧冰冰凉凉的,连带的自己战胜敌人成功脱险的好心情也冰冷起来。
快步后退着,渐渐的看不见兄弟俩,也看不见那棵树了。
阳光照在背后,暖暖的,温暖的让柳金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了眼太阳。
抹了抹眼泪,柳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哭了。
可能是被阳光刺激到了吧。
毕竟,要说伤心
应该没有吧,反正不熟。
难过吗?
也许有一点吧,毕竟吃过人给的大饼。
可为什么自己还要哭呢?
柳金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只想赶快逃离这让自己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地方。
握紧拳头,银白的碎片颤动着,抖落泥土。
亲手制成的盔甲也许不如kin来的精巧和厚实,可是,紧密贴合着身体曲线的银白甲胄,莫名的让自己安心了些。
低下头,捡起一片枯叶,轻轻的拍掉上面的寒霜,而后用脚扫开枯叶。
随手捡了根烂树枝,蹲在地上,刻上了兄弟俩的称谓。
赵大能耐、丘胖子
用枯叶将兄弟俩的名号盖上,柳金叹了口气。
唉,等这叶子烂了,我就要忘掉你们了哦。
拍了拍手,柳金转身离去,不想再回头。
………………………………
孤身一人走在土路上,活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终于踏上了久违的正道,柳金的心里却失落的很,没有半点欢欣。
浑浑噩噩的在路上不知走了多久。
又一个让柳金难以独自渡过的夜晚即将到来时,柳金发现周围的树木开始变少了。
驻足在路边,呆呆的看着不远处那几间小屋,戴着兜帽的女人坐在门边,抱着孩子在喂奶。
旁边蹲着个男人,端着碗吃着面条,目不转睛的看着娘俩。
越过他们向更远的地方看,是飘渺的炊烟,是闪烁的火光,是久违的人间烟火。
受够了冷漠的树林,再次感受到熟悉的烟火气息,柳金不由得深吸一气,仔细的品味着空气中那弥散开来的,木柴燃烧时特有的气味。
我柳金,终于活着从树林里出来了。
万丈豪情还没来得及舒展,就被吵吵嚷嚷的咕咕声打断。
摸了摸肚子,饿了...
舔了舔嘴角,柳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先去找好心人要点吃的。
捂着肚子,柳金迈出一步。
接着便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头晕目眩,接着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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